前東德政治局常委沙博夫斯基(G. Schabowski)受訪
資料來源:以下摘錄自《新紀元周刊2007年2月7日》副總編輯周蕾在柏林採訪沙博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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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沙博夫斯基出版了《倒台》一書,記錄了東德共產黨倒台的過程。
「馬克思主義宣稱是一個改變世界的藥方。這永遠也不可能是科學的。我們不可能預見世界將如何發展。它和科學沒有關係。」
這段反思的經歷成了沙博夫斯基人生經歷中的一個重要轉捩點。90年代初沙博夫斯基接受了曾被前東德政府關押過的異議作家浮士特的邀請,參加了一系列「迫害者與被迫害者」的對話。「沙博夫斯基不迴避別人向他提出的尖銳問題。能感覺得出來,他在努力與對方溝通。」正是這種在共產黨的官員身上並非常見的特點引起了浮士特的注意。直到今天他們兩人有時還會接到學校,甚至是警署的邀請,同台反思曾經作為迫害者和被迫害者的經歷。
反思是自我精神解放和民族和解的良藥。然而,歷史是公平的,它既給人無數的機會讓人從反思中自省,也會讓人去承擔自己所應該承擔的那份罪責。1997年,德國起訴東德共產黨最高領導層成員,指責他們對東德軍警殺害翻越柏林牆者負有責任。沙博夫斯基作為前東德共產黨領袖之一,被判3年監禁。
起初,他並不認為他應該為此負責。「我沒有直接參與過相關的決定。有關邊境安全系統的最後一個決定是1974年做的。那時我還沒到政治局。」
但是在法庭審判時他見到被殺的年輕人的父母,改變了他的想法。「我告訴我的律師,我覺得鑽法律的空子開脫我自己的罪責是很不合理。不管怎麼說,我是東德共產黨領導人,是政治局成員。不管這個決定是什麼時候做的,我得對此負責。所以,我只能向受害者道歉。我說,東德邊境安全系統殺死的不是犯罪份子,而是些只想離開這個國家的無辜的人。任何一個自由國家的人都可以自由地離開自己的國家,只要他們不是被通緝的罪犯。而如果一個體制需要在邊境用這種方式打死、打傷逃亡者,那麼它就已經失去了存在的合法性。可以對它說再見了。所以,我向受害者道了歉,但是不知道他們能否接受我的道歉。他們如果不接受,我也能理解。」
99年12月沙博夫斯基入獄,很多市民觀察了他在受審期間的表現,看到了他反思過寫下的言論之後,向柏林市長提出要求提前釋放沙博夫斯基的特赦申請。2000年10月2日,在經過10個月的監禁後沙博夫斯基卸下了良心的包袱,獲得了自由。